江面上,翻涌的浪花裹胁着死鱼,“啪啪”地撞击着码头木桩,冰冷的水花溅起,带着一股腐朽的腥味扑面而来。
苏红,她的布鞋早已沾满煤灰,当她踏上快艇甲板时,整个趸船在诡异的震动中倾斜,那震动犹如大地的低吟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。
苏红神色焦急,一把将腌菜坛重重按进吴寡妇怀里。
飞溅的卤水带着刺鼻的咸腥味,“滋滋”地淋在密码本残页上。
她扯开衣襟,露出肋下溃烂的伤口,那伤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。
“武昌起义门的地下水能显影密电码,这是因为多年前一场神秘的实验,让这里的地下水富含特殊的矿物质成分,在特定的条件下能与密电码产生反应。但你们得先解决那些往江里倒毒水的畜生!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愤怒。
陆渊的护目镜突然蒙上雾气,镜片内侧生长的盐晶正勾勒出煤气厂立体结构图,盐晶生长时发出细微的“咔咔”声。
周慕云看到陆渊的异样,赶忙凑过来,二人眼神交汇,开始低声交流。
周慕云用银杏叶形状的铜章划开地图衬布,“嘶啦”一声,泛黄的照片上,日军第三师团参谋长的佩刀正搭在上海申新纱厂老板肩头。
“三年前他们就在汉阳铁厂试制芥子气,”他指缝间落下的药粉在照片表面灼烧出骷髅印记,药粉灼烧时发出“噗噗”的声音,“现在整个长江都是培养皿。我们得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。”陆渊点头表示认同。
李军医的镊子突然停在半空。
透过教堂破碎的玫瑰花窗,传来一阵机械的脚步声,“踏踏踏”的声音越来越近,二十多个扛着煤气罐的工人正机械地列队前行,他们后颈的注射孔渗出蓝绿色粘液,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。
“活体培养基!”李军医大喊一声,抓起防毒面具扣在吴寡妇脸上,“那些盐晶在吸收重金属变异!”
王神父燃烧的圣经恰好翻至“击杀长子”的段落,烫金文字在青石地面投下血色投影,燃烧的圣经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声响,空气中弥漫着纸张烧焦的味道。
王神父看着这一切,口中默默祈祷,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忧虑。
随着码头方向传来一阵异样的喧嚣,苏红等人循声望去,只见远处教堂方向有一群扛着煤气罐的工人,像是被什么力量驱使着机械的前行。
“走,去教堂看看!”苏红一声令下,众人朝着教堂奔去。
当陈副官率领的防化兵撞碎彩窗玻璃时,那玻璃破碎的声音“哗啦”作响,林虎的工兵铲已经撬开煤气管道阀门。
他甩出的燃烧瓶在空中划出抛物线,飞溅的酒精在夕阳下折射出七个微型彩虹,酒精飞溅时发出“嘶嘶”的声音。
“闭眼!”陆渊将苏红扑倒在石柱后的瞬间,爆燃的蓝白色火球吞没了半个码头,爆燃声震耳欲聋,热浪带着滚烫的触感扑面而来,众人都被这股力量冲击得有些站立不稳。
热浪掀起的沥青地面下,生锈的铁门正随着震动缓缓开启,门缝里渗出的粉色液体与老船工怀表溢出的物质完全相同,液体流动时发出“咕噜咕噜”的声音。
这一现象引起了众人的警觉,大家纷纷围拢过来,仔细观察。
苏红沾着血沫的指尖突然抽搐。
在防化兵喷洒消毒药水的嘶鸣声中,某个弯腰搬运尸块的“民夫”正用不协调的姿势,将手伸向吴寡妇怀中的腌菜坛——他虎口处崭新的茧子,分明是长期握持南部十四式手枪的痕迹。
(续写部分)
苏红的布鞋底在甲板上擦出火星,发出“呲啦”的声音。
她旋身避开特工擒拿,沾着煤灰的膝盖重重顶在对方肋下,腌菜坛碎裂声里迸出三枚铜钥匙。
“武昌胭脂巷的酸梅汤摊子...”她话到半截突然哽住,后颈皮肤下凸起的青筋像蚯蚓般扭动。
陆渊的护目镜骤然发烫。
盐晶勾勒的立体图中,苏红倒地前指尖划过的轨迹与地下水道某处重合。
他扯下镜架掷向林虎,工兵铲折射的寒光恰好劈开生锈的窨井盖——铸铁井沿的凹槽里,褪色的黄铜弹壳正拼出九瓣梅花图案。
“武昌首义库存!”周慕云的声音被爆炸余波震得发颤。
他铜章边缘溢出的药粉在弹壳表面蚀刻出经纬度,吴寡妇怀里的密码本残页突然开始渗出蓝血。
防化兵喷洒的消毒液在空中凝结成雾,将1911年钢印的“汉阳造”字样投影在军火箱表面。
张大勇曾是一名日本间谍组织安插进来的特务,为了获取更多情报,他深入调查了日军在当地的一系列秘密行动。
通过窃取文件和审讯俘虏,他得知了教会医院的秘密。
此时他的狞笑裹胁着电流杂音撕破硝烟:“教会医院的十字架下埋着改良霍乱菌株...”陈副官踢开的箱盖内侧,二十七个红十字标志正在地图上渗出血珠。
赵排长突然按住腰间刺刀,他的防毒面具滤罐不知何时裂开道细缝,消毒药水正沿着下巴滴成暗红色,药水滴落的声音“滴答滴答”作响。
“慕云兄不觉得这弹壳氧化程度...”陆渊话音戛然而止。
他捡起的铜制引信上,1941年出厂编码在盐晶灼烧下竟变成1911字样。
教堂钟楼传来乌鸦惊飞声,十二个煤气罐同时炸开的蓝焰里,某个本该锈死的扳机组件正泛着新鲜枪油的光泽。
王神父突然用拉丁语念起悼词。
燃烧的圣经残页飘落在苏红染血的衣襟上,“击杀长子”的烫金字迹透过布料,在她肋下伤口映出蛇形暗影。
李军医的镊子悬在半空,消毒药水瓶里浮沉的盐晶正组成南京城墙轮廓。
“劳烦赵排长查验引信编号。”周慕云将铜章按进地图上中山医院标记,转头时恰见刺刀寒光掠过苏红脖颈。
江风卷着带毒的浪花扑进船舱,浸泡密码本的卤水里,某个本应被酸液腐蚀的指纹正在重组。